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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滑雪人的变形记-女生篇

  • sherry
  • 7天前
  • 讀畢需時 5 分鐘

“少女时代的梦里,我总在飞;

直到踏上雪板才发现——

原来‘飞’的前戏叫‘摔’,

而‘优雅’的代价是‘疼’。

从Snowworld的魔毯区到阿尔卑斯的红道,从‘战术后坐式刹车’到‘人板合一式Carving’,我的滑雪人设经历了:雪场拖把→疼痛行为艺术家→御雪社会人的三级跳。

朋友们总问我还能坚持继续滑雪的秘诀,我拍了拍护臀和护甲里的D3O护具:‘听说过雪场变形金刚吗?我,不过是把零件从雪地里一块块捡回来组装罢了。’



和滑雪的初接触

2020年元旦的钟声响起,不仅迎来了新的一年,更迎来了我的滑雪元年。生在南国,从来不知雪滋味的女娃儿第一次站在了 Snowworld Zoetemeer 的新手道上。害怕自己随时变身人体冰壶,横冲直撞地向雪场里的各位荷兰人行大礼。从单板入手,我首先需要克服从后刃站起来这个关卡,给自己一个动起来的机会,于是接着就出现了滑雪自学人群的名场面-后刃推破。滑雪菜鸡如我,战战兢兢哈着腰从雪上站起来,一二三来个深呼吸——okay第一步看来是稳当了。下一秒猛地踩下我前进的第一步,扑通,我的屁股和雪面来了一次强烈的亲密接触。这时候,乡下野孩子练出来的皮糙肉厚及时给本人输送了当日份的鸡血。半天的时间就这么在摔着站起来,站起来继续摔中度过,好险在屁股开花之前成功学会了后刃推坡。 

正是经过这天的沉浸式练习,激发了我对单板滑雪的兴趣,行动力爆棚的本荷漂反手就跟着朋友们安排了3月的Les Arcs雪山行。还剩下2个月的时间,如果不加紧练习,我可能只能在雪山上靠着屁滑下山了。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周末必来雪场上课及练习,一个月时间成功学会了换刃。虽然姿势在现在看来简直一言难尽,但是我在雪山上可以不用屁滑下来了!



和伤痛的轻吻

都说滑雪的尽头是骨科,对我来说可能是各种康复科。正所谓,滑雪伤我千百遍,我还待他如初恋——不得不说是真爱了吧。

第一次受伤出现在2020年3月的首次雪山行。那是一个风雪飘摇的日子,一个对雪山没有任何经验和敬畏之心的小白在平坡冲速度的时候磕上了一个雪道内的冰块,就这么连人带着雪板子直唰唰飞了出去,2秒之后稳稳脸部着地。那时候我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啊~~~多么痛的领悟,我控制不了我的全部”。肋骨下方的肌肉急性挫伤让我没办法立刻站起来,躺在地上缓了足足10分钟。此时跟我一起上山的小伙伴看我一动不动,着急地查看我的情况。好在我的情况不太严重,过了一阵子就可以自己爬起来,慢慢挪到雪道边的冰屋,同时不忘点一杯热巧克力给自己压压惊。


喝着热巧的同时,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后面的几天怎么办:雪票这么贵,难得上一次山,也就是一点皮外伤,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呢,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blah blah

电光火石之间,脑子先于身体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滑,接着滑!此时此刻,身残志坚具象化了! 

于是乎,我带着不能咳嗽不能大笑的病躯,跟着小伙伴们的步伐,征服了一条条蓝道,还浅浅开发了几条红道。真真印证了人的潜力有时候比自己想象中的大的多。雪山上短时间的肾上腺素飙升似乎能让自己忘记伤痛,而这正是极限运动的魅力所在,危险又迷人, 每一次当它在靠近,心脏总是不由自主打起快乐的节拍。

之后的几年,在朋友们的见证下,在室内雪场先后出现了臀中肌挫伤,腰肌受伤,膝盖淤青,胫骨砸公园道具的各种受伤史,荷兰sport physio每年KPI一定少不了我的“杰出贡献”。But 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理疗康复回来,雪场再见我又是一条好汉!


和挑战的拥抱

由于新冠疫情的管控,在2020年3月从法国回来之后,朋友们和我的滑雪生活也陷入了停滞。室内雪场开门的日子屈指可数,雪山只有雪季才有时间去,于是我的滑雪水平成功在新手村徘徊了两年。

2022年2月我成了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和几位朋友一起参加了荷兰滑雪单板二级考试。正是这次经历,让我明白了学习滑雪以及其他技能有一个领路人的重要性。

从认识雪板到适应雪板,从直滑降到单刃练习,从C弯到link turns,每一小节的内容都在学习中被细化了。比如国内教练不太重视的直滑降,在荷兰体系中一开始就会被使用,目的是让学员们能适应面向坡下身体被板子带着加速的感觉。正是这么一点点的累积,一点点的练习,才能迫使学员们形成肌肉记忆,克服恐速的本能。

当然,除了学习教学方法,更让我欣喜的是改善了滑行的毛病——曾经的我不会引申踩着板尾靠踢后脚换刃,还沾沾自喜自己短时间就流畅换刃了。现在回想,我那时候可能站在了“愚昧之巅”,对自己的滑行水平缺乏足够的认知。

因此在通过荷兰二级考试之后,我去雪场滑雪的频率也肉眼可见的增多了,有时间的话几乎每周都会来室内雪场报到,带着目的地增加练习。不求练成滑雪大神,但求超过前一天还愚昧的自己,拥抱新的挑战。于是就出现了第二年升级CASI二级的我,在公园上蹦跶不停摔跤的我,在雪场旋转跳跃360的我,有段时间只会团身换刃的我。无论是哪一个我,都是一个愿意拥抱挑战,去经历和去体验,去摔跤再爬起来的荷兰滑雪人。



和组织的牵手

和大白的牵手,是必然也是偶然。欧洲浓厚的冰雪文化孕育了数以万计的滑雪爱好者,更有数以千计大大小小的滑雪俱乐部。荷兰这个低地之国弹丸之地,也有着不可忽视,数量可观的冰雪运动人群,其中就包含了众多在荷兰旅居的华人群体,这是一个俱乐部诞生的群众基础。大白借着北京冬奥会的东风,就这么应运而生,成为了第一个在荷兰注册的荷兰华人滑雪俱乐部。

加入俱乐部活动至今,不仅参加了多次集体训练和社交户外活动,还组织了数次帮帮滑。每次我都能在活动中结识新的面孔,  又或者见证同一个雪友在短期内迅速进阶。这常常让我想到曾经挣扎过的自己——如果没有热爱,对一项运动能坚持多久,如果没有热爱,你是否会对其他人的精彩表现感到振奋和为之欢呼?


这让我不禁回想起了一年前大白在Zoetermeer举办的Ollie比赛。这原本是俱乐部内部的活动,却在雪场上吸引到了snowworld skischool的教练还有其他荷兰雪友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们就同意了他们加入比赛的请求。对手们很优秀,成功摘得了冠亚军,但是在比赛过程中,这种中荷对立的界限似乎消失了,所有人都为每个人跳过新的高度而挥臂欢呼。当来到比赛最激动人心挑战新纪录的时刻,每个人都屏气凝神等待新纪录的诞生。随之,就是大家对新纪录的欢呼,对滑雪人殊途同归心心相惜的欢呼!


滑雪短短数年,我并没有实现彻头彻尾的变身,但从小白到中级滑手,从单枪匹马到遇见这么多小伙伴,到见证大家不畏挑战,砥砺前行,这大概是我见过”雪场变形记“ 最现实的解读了。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还热爱滑雪?我只能回答:

因为——

  • 摔跤时像喜剧片,飞驰时像动作片,康复时像励志片, 进步时像记录片!每天都在上演,常演常新,永远都有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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